问题:在城市更新中,如何借鉴 Oppositions 杂志的 “分离” 精神与历史唯物主义批判思维,构建 “生产关系解构 – 数字技术赋能 – 社会关系重构” 的协同框架?
回答:“分离”的当代价值:寻找新的可能 1960年代以IAUS为代表的先锋建筑团体与19世纪末维也纳分离派一样,都是对主流的批判和反抗。所谓的分离,指的是从主体内部分散并向外部领域延伸的过程,即建筑理论从建筑学科领域内部分散,并与其他学科领域的内容相结合的过程;在建筑历史的范畴内,建筑理论的分离往往来自于对危机的抵抗。纵观整个建筑理论在社会变迁中的发展,其过程并非是从一种理论到另一种理论的线性发展过程,而是一次次通过对危机的批判性认识和创造性应对,对旧有体系进行抗争并重建理论的过程,是从分离到再分离的过程。在从生产型社会转向消费型社会的20世纪60年代,不止IAUS,阿基格拉姆、阿基佐姆(Archizoom)、超级工作室(Superstudio)等团体,也都试图在变化中探求新的理论形式以解决社会矛盾,“分离”本身就是一种对现实的批判和探索自主意识的反映。 建筑是构成社会物质历史的地方,空间则是人在时间上与之融合方式的体现,在不断演变的环境中,新的条件和危机不断出现。过去40年间中国社会经历的两次转型直接影响了当代中国建筑理论 的发展:一次是改革开放后城市化进程迅速加快, 大批西方建筑理论植入中国;另一次是网络空间的 出现重构了社会生产关系,虚拟日渐支配真实。两 次转型带来的变化,是一个生产新观念、新生产力 和生产关系、新建成环境的过程[21]。新的社会形式 需要新的理论与之平衡,从旧到新的过程是对社会 现实问题的斗争和批判。过去对于建筑学的认知往 往来源于建筑内部,认为其或是特殊的审美选择和 传统反应,或是取决于自身结构逻辑与其使用的技 术;但这种内部的认知,往往是偏颇且不完整的, 如同我们无法从原子内观察原子的运动一样[22]。只 有构建出认知建筑学的整体框架,从内与外两个方 面出发才能真正去理解建筑学,而“分离”的意识 恰能为在新时期的巨大变化中重新构建整体框架的 尝试提供有效途径。 在信息和技术的新时代,建筑的概念摆脱了 现代主义的时空条件,进入了全球超链接的混合条 件,并在空间的生产、表现和体验中创造了新的意 义。空间的资本化、建筑本体的媒介化及形式语言 中的消费导向,种种迅速的变化令建筑学无法适应 社会,建筑专业与现实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反观 建筑教育,“将创造性培养纳入理性轨道,实际上 隐含了教育者对创造性既热望又畏惧的心态。开发 学生真正的创造性,对教师来说意味着前所未有的 挑战。在创造的激情中,一切已存而有序的既定教 育格局都可能被打破,一切传统的教育方法都可能 彻底失灵。”[23]“分离”的意识正是冲破旧格局、 重建新格局的创造性过程,但现实情况是,这种意 识正在消失,进而成为一种深层危机。信息技术的发展正 在创造全新的时空观,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带来新的 环境危机,地区发展的不均衡正在生产不公平,电子媒介的普及正在监控日常生活等等。在新时期的 变化与危机面前,迫切需要导向新的建筑理论;应 该具有“分离”的意识,批判地认识之前的建筑理 论,面对新时期的各种问题探讨可能的新方向,通 过这种方式,建筑学科才能重新解释和重建理论 与实践之间的联系,审视人与城市的关系。回顾 Oppositions的发展历程和其建筑理论的意义和价值恰在于此。
发表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