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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如何基于 Legion 仿真与 BIM+IoT 监测，结合空间图式理论优化商业街区交通组织，在提升行人服务水平的同时增强场所活力？

回答：区域交通组织设计1) 满足服务水平的步行空间首先基于现状南京东路行人流量指标，对未来客流规模进行预测，预测过程中不仅考虑到历年客流量的增长，也包含南京东路整体改善后所新增的吸引客流量。通过 Legion 对南京东路的服务水平进行模拟仿真预测，南京东路东延段全步行化改造后，整体路段的交通流率约为 20p/m/min，部分路段仍达到 27p/m/min，处于人流较为拥挤的状态，服务水平处于 C ~ D 级之间，与 12~18p/m/min 的服务水平仍有较大差距。因此，提出了区域步行优化方案，打通周边空间节点路径，将南北及周边的街巷区域纳入到步行化改造中，使南京东路的步行服务水平达到 B 或 C 级。同时通过片区街道空间改善，为周边商户带来潜在客群，实现区域增效 ( 图 10)。2) 基于服务水平的家具景观基于 Legion 的仿真模拟结果，对行人设施空间分 3 段设计。南京东路 – 江西中路路段，行人通行服务水平较高，通过增加座椅、绿植等改善缺少休憩设施、夏季暴晒严重的问题 ；江西中路 – 四川中路路段，服务水平仍处于 C 级偏下的水平，不宜增设休憩设施，而是要提高沿街商业界面的通透性、优化商业类型，加强行人与沿街商业的互动。四川中路 – 中山东一路路段，建筑界面品质较好，不宜增设过多街道家具，影响行人驻足拍照，但因其人行服务水平较高，仍需预留沿街商业外摆空间，在客流非高峰期增加街道活力( 图 11)。3) 实现人流引导的街道铺装根据人流动线及周边建筑业态功能特征，结合历史肌理，将铺装设置成漫步区、休闲区、特色休憩区 3 种类型，使用不同深浅、肌理以及尺寸的“新疆卡麦金”铺装，组合成多样化铺装纹理，引导调节路面人流节奏，营造各具特色的步行体验。漫步区以横向铺装为主，纵向为辅，引导东西向人流 ；休闲区以横铺为主引导人流与两侧商业互动 ；特色休憩区结合城市家具、绿化、井盖等艺术细节打造舒适的行人停留空间 ( 图 12、13)。针对交叉口采取平面和信号灯配时调控方案，提升人流穿越交叉口的速度。地面上采取统一化铺装引导整个交叉口作为行人穿越空间，引导行人通行。

问题：如何基于行人出行特征（步行速度、密度、流率）的数字化分析（如 BIM+IoT），结合空间图式理论优化商业街区的街巷网络与界面设计，在保障通行效率的同时增强商业互动与场所活力？

回答：商业街区的行人出行特征首先对人流出行特征指标进行分析，包括基本指标的行人步行速度，以及体现服务水平的行人密度和流率。1.1 基本指标：步行速度步行速度是指行人交通在特定方向的运动速率，单位为 m/s。在不同的交通环境下行人步行速度不尽相同，美国《道路通行能力手册》(Highway Capacity Manual，以下简称 HCM2000)[6]引用联邦公路管理局推荐的步行速度，即 0.91~0.99m/s 作为设计行人速度，还有学者提出了信号交叉口行人设计速度为 1.11m/s[7]。国内学者等在进行相关研究时使用的行人步行速度为男性 1.57m/s、女性1.53m/s[8]。影响行人速度的自身因素包括出行目的、情绪等，影响行人速度的道路条件包括空间规模、道路纵坡等内容。行人自由流速主要受个体特性、出行目的和场所条件的影响。商业街区内的步行者均处于同一个场地条件，行人的交通背景相同、出行目的相同。目的越明确的行人，其步行速度会加快。而商业街区存在侧向吸引，且行人的出行基本为结伴行走，因此速度较常规户外平地慢。同时身体条件是影响行人速度的一个重要因素，中青年行人速度高于老年人和儿童，男性速度高于女性，从商业街区出行人员的年龄构成和性别构成中，女青年和儿童占据的比例偏大，因此步行平均速度可能略低。1.2 服务水平：行人密度和流率对于步行出行的服务水平评价，一般基于人均占有面积和流率进行判断。国内基本采用《城市道路工程设计规范》中的三级服务水平作为设计的底线要求 ( 表 1)。国外对行人服务水平的研究最具代表性的是美国的《道路通行能力手册》，基于对行人交通特性和空间交通行为，提出如表 2 所示的六级划分标准，为行人设施的设计和建设提供指导。通过对比国内外对行人服务水平的划分，不难看出国外人行服务水平分级的指标更为严格，国内所采取的三级服务水平基本相当于国际人行服务水平的 E 级或 F 级，国内的一级服务水平也仅处于国际服务水平的 D 级偏下，两种评价指标存在较大的差异。首要原因在于东西方对于个人空间要求的不同 ；同时当行人逐渐习惯拥挤环境时，个人容忍程度提高，满意度也会提高。合理的商业街区步行空间首先应保障整个步行空间所容纳的行人数量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避免局部发生严重拥堵。其次，商业街区的步行空间不仅承担了交通通行功能，更重要的是商业活动载体。适当增加空间密度和流率，可以在满足通行功能的同时又提供舒适的购物空间环境，使行人与周边侧向商业发生良好互动。

问题：如何将永阳古城 “山 — 水 — 城” 构造图式、宗族聚居逻辑图式与科举文化情景图式相结合，运用 GIS、BIM 等数字化技术，在 “影剧院广场 — 世科里 — 登高山” 轴线改造中实现山水视廊修复、街巷网络优化与社区活力激活？

回答：街巷的节点情景塑造基于微更新单元的划分及更新导向，分别从地块控制要素与节点情景塑造两个层次阐述微更新设计方法。一方面，编制微更新单元分地块图则，分别从建筑保护与更新引导、绿化开放空间以及特殊空间 3 类地块控制要素对单元地块进行详细控制引导，奠定地块风貌和场景的基质。另一方面，对单元地块内的具体节点空间进行情景塑造，融入情景图式的认知结论，组织场景设计要素营造节点氛围 ( 表 3)。以微更新单元 16- 书香状元地为例，在地块层级上，以景行书院、仰止楼等历史建筑为保护核心，修缮书院南侧古宅，整治沿街风貌 ( 图 13a)。在街巷节点层级，选取景行书院广场，依据科举文化展示的主题，结合图式认知所得的铺装、青瓦、石阶、白墙、木质门窗等设计元素，用石阶联系仰止楼与广场的过渡空间，为游客提供休憩场所并增强广场与仰止楼的一体性。同时，恢复书院南侧古宅形制并与广场联通，形成 L 型的广场空间，增设木质格栅、门窗等，延续书院古典素雅的情景氛围，丰富游客在移步换景中的印象积累，增强思想情感上的感染力 ；而对于微更新单元 19- 武术传承地，依据武术文化展示的主题，在地块层级上将三落厝和后街林厝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和展示载体，整治周边建筑 。在街巷节点层级，以木质门窗、白墙为情景设计要素，修缮改建后街林厝外的建筑及院墙，在院墙上布置木质格栅圆窗，加强街巷与院落的视线联系。并辅以石阶衔接的递进平台，营造出进取向上的“武状元文化”情景氛围。5 结语本文将空间图式的理论方法引入历史街区的研究，从不同知觉尺度构建了“身体 – 空间”二者关联性描述框架，解释人们对街巷空间的在场体验、行为秩序与意识观念的不同空间体验感知方式的差异性和结构性。首先，街巷场景中的建筑构型、铺地、石阶、色彩等要素共同构成人们的历时性情景认知 ；其次，承载人文教化空间的“一轴多核”街巷差序空间秩序凸显人们的拓扑逻辑认知；最后，“山 – 水 – 城”圈层结构与十字交错街巷相结合的整体布局体现人们的意境构造认知。同时，多层级的认知也分别作为历史街区视廊、空间轴线修复，微更新单元划分调整以及地块、节点氛围营造的依据。历史街区的空间图式认知与设计逻辑也是对物质空间规训和主观能动认知的历时性交替影响机制的一种回应。虽然不同的地域文化特征存在差异，但图式认知与设计实践联系的研究方法仍具有较强的普适性。在设计中引入空间图式的方法，可以帮助设计者厘清营建要素尺度及其秩序，在物质空间整体与地方文脉的关系中形成宜人的尺度；同时，在当下历史街区、传统村落等的保护更新实践中，也为其空间形式与使用功能的匹配契合提供了依据，对当代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具有积极意义。

问题：如何将永阳古城 “山 — 水 — 城” 构造图式与宗族聚居逻辑图式相结合，运用 GIS、BIM 等数字化技术优化街巷网络，在修复山水视廊的同时激活社区活力？

回答：永阳古城街区空间的更新设计4.1 街区的整体管控引导古城历史街区的构造图式特征在其整体管控引导中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引导现有“山—水—城”整体格局的修复，以确保在遵循当地居民对古城环境共同认知的前提下，实现自然秩序与人工环境的融合。根据现场调研及资料收集，虽然古城当前山水形势情况仍保持良好，但由于古城内外高容积率且无序建设的房屋占据街巷空间，阻碍山水视觉廊道，将自然山水、街巷网络以及人文教化空间的关系割裂开来，导致街巷网络残缺，整体格局与构造图式相异。因此，在更新设计过程中应注重对街巷空间的两方面管控引导 ( 图9) ：第一，恢复古城中“影剧院广场—世科里—登高山”之间的东西向“山—城”空间轴线关系，疏通拓宽作为古城旅游集散中心的影剧院广场与重要人文教化空间的世科里古厝之间的狭窄巷道。同时，在制定合理的高度控制分区的前提下，逐步更新拆除或降层部分阻挡视线通廊的高层房屋，打通世科里与登高山之间的望山视廊，并增设登山步道与巷道连通，实现二者在物质空间上的联系，从而完善古城街巷的整体空间网络 ；第二，建立登高山与清凉溪、大樟溪水系的“山—水”视觉联系。通过在登高山上的合适节点建设楼、阁、塔、坛，连通未被古城外围存在的高层住宅所阻挡的视觉空间廊道，重新构建观水视廊，使水系能够被人们所感知，从而真正成为古城街巷空间构造图式的一部分。并且在街巷网络的控制引导上，以实体街巷联系这些楼阁节点，体现街巷整体布局模式 ( 图 10)。4.2 街巷的空间秩序梳理在重新梳理古城街区的整体空间布局后，依托逻辑图式的认知结论重新梳理街巷空间秩序，确定街区中的重点设计区域，以确保在设计过程中既能够遵循街巷空间秩序背后的社会人文逻辑，体现对历史文脉的尊重，又能够做到有的放矢、符合存量规划的要求。依据空间句法可达性所表征出的逻辑图式特征，街巷整体呈现出以登高路为主串联多个宗族聚落核心的“一轴多核”的差序空间秩序，街巷等级由登高路向东西两侧递减。基于这样的空间秩序，在设计过程中考虑历史文化要素的数量、分布、类型以及用地性质等因素，采用划分微更新单元的形式确定设计的核心区域。首先，在微更新单元的划分上，依据林氏、黄氏、柯氏等多姓氏宗族核心围绕景行书院等人文教化核心聚居的分布秩序，划分出各个单姓氏宗族聚居核心与科举人文核心的涵盖范围，以确定现状街区各组成部分在逻辑图式结构中的重要程度。接着，以街巷路网的走势、文保单位、历史建筑的分布情况以及主导用地性质确定微更新单元边界，并在这一过程中考虑划分出的微更新单元所包含的街巷整合度数值区间，对颜色、数值差距较大的单元进行边界调整或拆分，以体现逻辑图式认知在设计中的管控作用 。最后，将整个街区划分一、二、三级共 24 个微更新单元，其中 11 个一级、二级单元为重点微更新单元，并结合现有的自然、文化要素以及现状街巷用地功能，拟定如“永泰老字号”“书香状元地”等微更新单元的设计主题导向。

问题：作为 2025 年的城市改造更新建筑设计师，如何将街巷空间的逻辑图式分析（如整合度、D/H 值）与数字化工具（如 Depthmap、BIM）结合，在保护历史街区场所精神的同时，优化现代步行系统与社区活力？

回答：逻辑图式的生成与特征解析街巷空间的逻辑图式注重对场景空间关系的认知，是人们在社会生活行为中经由身体感知对街巷空间尺度、可达性和潜在活动场所形成的稳定认知和记忆结构，从而在大脑中形成对街巷空间关系的一种抽象离身认知。街巷空间之间的关联性、内涵与信息这些组构特性，与基于图式的空间句法结构本质上相通，都承认了空间作为建构人们认知系统的基本构件具有首要性。空间句法能够定量化表现空间之间的关联性，揭示人的行为心理对物质空间形态与社会结构成因的影响。因此，本文通过空间句法的“可达性”体现人们对街巷空间关系的认知理解 [23]，寻找隐含在街巷属性特征背后的空间与社会的关联性 [24]，解析街巷空间逻辑图式的特征。在避免“边界效应”1)[25]的前提下，选取对行人自由活动有明显阻隔效应的清凉溪及周边山体为研究边界，以轴线代表身体在街巷空间中潜在的移动行为，在 Depthmap 软件中生成线段分析模型，计算出古城街巷空间的全局整合度 (Total Integration)2)。从 ( 图 5)可知古城西侧的影剧院广场与西南侧的新安巷可达性最高，这既是街巷对古城东高西低自然地势的契合，也反映了以八将馆、林氏宗祠以及林氏祖居为载体的宗教、宗族空间，作为人们聚落生活与街巷结构重要节点的作用。此外，串联有“三落厝 – 干厝 – 秀才楼- 景行书院 – 仰止楼 – 世科里 – 黄龟年故居”等重要历史建筑的登高路的整合度也相对较高。这是由于林氏、柯氏与黄氏等不同血缘氏族组团围绕景行书院、世科里等人文科举核心聚居的空间形态，形成由不同关系中心组织而成的“家庭 – 氏族 – 聚落”的差序系统层级，并落实于街巷的等级、尺度与风貌的结果，加之对比仰止楼、世科里等人文科举空间与其他街巷的断面 D/H 值，更给人以宽敞、聚集与接近之感。而其余生活性巷道整合度随着街巷深度增加而逐次降低，对应的居住私密性越强，在图式生成中的重要性也相应降低。综上，古城街巷空间逻辑图式的结构层级，不仅划分公共与私密程度，不同功能的空间节点或重要建筑在整个结构中占据着不同的位置，整体呈现以登高路为核心、血缘和地缘为纽带、由南北两侧向中心树状联系的特征，潜移默化规训着世居群体的社会活动方式，体现了人的社会认知与街巷营建的融合。

问题：空间图式理论如何帮助认知历史街区的深层结构并指导其保护更新？

回答：历史街区的空间图式认知与设计逻辑2.1 “身体—空间”图式的认知构建在建筑学的理论发展过程中，关于身体与空间的话题经久不衰。身体在此具有“两义性”，既是客体也是主体，是身体空间与客观空间的交叉，形成体验者所处的生动的“知觉世界”。而从空间图式的视角认知、解析历史街区，是将街区物质空间形态视作一个记载着社会文化结构的有序建成环境，而身体可以能动地阅读，产生个体的体验感知和群体的生产生活习俗，通过习惯与居住行为形成自身对基本框架的实践知识 [21]。身体作为空间感知的重要尺度和媒介，以视觉、触觉等身体行为完成对体验空间的感知经验，历时性累积形成对历史街区空间的整体认知。结合梅洛 · 庞蒂知觉现象学的“身体图式”概念 [22]和原广司的空间图式论，依据历史街区多重性、多层性的研究特质，将“身体 – 空间”图式依据认知方式和感知尺度不同划分为“情景图式”“逻辑图式”和“构造图式”3 个子图式。“情景图式”是涉身尺度的场景认知，将身体体验尤其是视觉感知到的场景空间要素直接图式化，其保留的细节特征明显，具象化，在认知层面强调个体在场感受其共享性最小 ；“逻辑图式”是人的认知积累达到一定程度，从而褪去“情景图式”中场景细节而保留空间结构和逻辑关系，通过身体经验的抽象归纳形成对空间拓扑关系与社会逻辑的相互映射，在群体间更具有普遍性与共享性；而“构造图式”则是建立在前二者基础之上，是对场景空间身体经验的高度抽象，将群体的身体体验融入到文化观念当中，作为一种具有更大影响范围的共同空间构想，形成一类场景空间的认知模式。通过 3 种图式的辨析，在空间层面上对场景空间的“要素—关系—模式”展开 3 种不同认知深度和尺度的空间研究，结合图解、空间句法等定性及定量分析方法，构建历史街区“身体 – 空间”图式的多层级认知体系 ( 图 1)。2.2 空间图式认知逻辑的设计转化前人在历史街区营建过程中所融入的生产生活习惯、居住理想追求等观念，是将客观外界的身体感知转化为心智认知结构的过程。但当下历史街区微更新实践中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将空间图式认知方法向空间设计思维进行转化，延续地方文脉的同时回应当代使用者的现实体验需求。在“身体 – 空间”的多层级认知体系中，“情景”“逻辑”“构造”3种图式认知结构由基础图式到高级图式积累演化，整体的认知结构借由长时间的场景经验积累，由“情景”向“构造”图式逐渐提纯概括，主旨性更加明确，是一种由具象到抽象的过程。而图式认知过程与设计思维过程在逻辑上具有对偶性，图式认知的方式可成为设计应用过程中的依据。应用到设计当中，人的设计思维通过对整体规划框架的把握，形成对局部秩序的组织，最后再落实于细节的织补，是一种由抽象到具象的过程。事实上，在我国古代便有“图式认知- 设计思维”的应用。例如，《周礼·考公记》中描述的都城营建方法：“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前朝后市。市朝一夫”。通过“方”“经纬”等经过提纯的构造图式认知，形成构建都城规划框架的整体设计思维 ；再由包含“一夫百步之地”“左祖右社”等基于身体尺度丈量的数字模式及空间方位秩序关系的逻辑图式认知，转变为更加具体的市场及朝拜空间大小，宗庙、社稷布局的局部组织设计思维。这便是不同知觉尺度的空间图式在设计中的一种典型应用。这种表现为“具象 – 抽象 – 具象”的“身体认知 – 设计思维”转换过程，即是空间图式理论应用于设计实践中的依据及表达途径。

问题：空间图式理论如何帮助认知历史街区的深层结构并指导其保护更新？

回答：历史街区这类文化遗产最重要的价值之一就是“认知价值”，认知历史、认知社会、认知文化、认知生活，进而认知整个地域文化特征 [1]。在倡导中华传统优秀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的时代背景下，如何认知历史街区空间的营建机理及其保护更新成为需要迫切关注的问题。当前，历史街区空间的研究主要聚焦几个方面 ：1) 利用多源数据建立历史街区空间品质评价体系的定量分析研究 [2-3]；2) 基于社区博物馆、集体记忆理论等遗产活化视角下的历史街区更新模式研究 [4-5]；3) 以多元视角解析历史街区街巷空间形态的研究 [6-8]。整体来看，以往的研究侧重于历史街区的空间形态特征分析与更新模式探讨，对于历史街区空间认知背后的心理学、环境行为学以及人文社会逻辑的影响因素解析及其应用研究相对匮乏，难以全面体现历史街区的深层人本精神。同时，当下设计更新模式和历史文脉的脱离加剧了街区物质空间形态的同质化及地方特色的消逝。历史街区表征与非表征之间的关联日益受到关注 [9]，因此，本文引入空间图式理论作为历史街区的认知方法，解析历史街区所蕴含的人文感知、逻辑秩序及共同构想。反之，通过对物质空间的解读去寻找其背后所承载的文化深层结构，归纳其中相对稳定、持久、普遍的规律 [10]，并将其营建思想的认知过程转化为适应于历史街区发展需求的更新设计方法，推进地域文脉传承和街区的可持续发展。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52208013)；福建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2J05126)；福建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FJ2021C103)作者单位：1 福州大学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福州，350108); 2 福州大学古建筑保护福建省高校工程研究中心(福州，350108)3 福州市城乡空间治理技术创新中心(福州，350108)收稿日期：2023-10-121 空间图式概念的引入让 · 皮亚杰 (Jean Piaget) 将“图式 (schema)”概念引入心理学功能机制的研究，认为图式是认知结构的单元，一切知识是主体认知结构的内化产生和外化应用的统一，图式“只是具有动态结构的机能形式，而不是物质形式”[11]。“空间图式”是“图式”概念的延伸，同时也打破了主客体二元对立的固有模式，将具有心智认知的身体与物质空间统筹在同一概念内。日本学者原广司指出，空间图式是我们通过语言、逻辑式符号对体验到的情景概念化的思考活动，有意识地对空间进行构想 [12]；而藤井明认为，空间图式存在于聚落营建者固有的思想意识中，具有序列化、区域化和符号化的几何学内在秩序 [13]。当前，研究主要集中在对空间图式类型的阐述与辨析 [14-15]、特定建筑及景观空间的图式认知 [16-18]、融入语言学逻辑的传统聚落图式语言研究 [19-20]3 个方面，皆是注重梳理传统建筑空间或是聚落公共空间的形态特征，并以图示表征抽象的空间秩序和营建意图，从而探讨人的感知、社会文化观念、居住空间追求等之间的联系。然而，现有空间图式研究更多聚焦于研究对象的尺度层级和结构要素，多以图式语言理论将空间要素作为类似语言的离散组合体系以表征其结构关系，而较少注重空间图式认知结构的生成过程对空间设计思维的影响与联系。

问题：烟台山风貌区改造如何通过 “对间隙的利用” 应对 “忒修斯之船” 悖论？

回答：可能性案例 2 ：对间隙的利用。除了像盐仓那样刻意地营造保留下来的老建筑与新建筑之间的空间对话外，许多老建筑与新建筑之间只是一种偶然的并置关系，满足规范规定的必要防火间隔，在建筑设计阶段并没有形成刻意的对话。然而正是这种间隙，为未来的可能性留出了余地。尤其是坡地带来的台阶状的地形，会形成几个似乎没有什么关系的建筑物之间的活力连结，当这个空间被激活，周边的店面就会自动组织成一个主题聚落。这种无为而为、无用而用的留白做法，更容易在不损害真实性的前提下，让时间去塑造完整性 ( 图 21)。可能性案例 3 ：对街道的利用。九巷和半山步道只是大的街巷构架，其中没有巨无霸式的店面，房屋的小型化促成了一个组团内建筑体量还会被细分，建筑物之间必要的消防间距让出了许多毛细血管式的小街。随着业态的发展，这些街也被二次定义，这就是小红书上经常刷屏的打卡点。当然也有实体化的街道填空，例如在亭下路和仓前路之间的地块是最先开放的商业区，夹在中间的内街无形之中变成了堂食的补充，形成了摊位式的夜市，并从临时变成了固定，构成了非建筑师设计出的街景。可能性案例 4 ：熟人社区的形成。从无地方向地方转化的重要内容是建造熟人社群。新烟台山的风景线除了有物，还有人。一位着装典雅、天天骑行 20km 来这里卖手冲咖啡的大叔刘师傅，成了烟台山复兴的形象代言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段时间他消失了，烟台山仿佛少了一道风景。有一天人们从自媒体上知道他正在与癌症作斗争并准备放弃时，不到 5 个小时，便聚齐了来自政府、企业、私人的 20 万元捐款，令这位咖啡单车大叔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从这些案例来反向思考烟台山设计中的真实性和完整性问题，就不会拘泥于物的层面，而会思考烟台山开埠以来一直保持的场所精神：开朗的性格、放松的氛围、包容的态度、烟火的气象。如果带回来的是失去这种灵魂的忒修斯之船，它再修葺一新，又有什么意义呢？

问题：烟台山风貌区改造如何通过 “古厝新生” 应对 “忒修斯之船” 悖论？

回答：“忒修斯之船”的迭代结果建筑或城市的建造总是把一种普适的无地方模式复刻到不同的地方。建筑的本质目的是要形成人和土地的亲近的关系，让无地方的建筑范式在某个地方产生地方性，这也是人类深层次的居住需求。绝大多数历史地段的知名度并不是因为它的建筑创新，而是某种普遍的建筑范式在这里获得了生机。当拿着“无地方”带来的普适标准来建设一个特殊的地方时，就要努力超越无地方的空洞与乏味，营造在地性和多样性，形成无限可能的鲜活空间 [5]。可能性案例 1 ：古厝新生。以大家庭为单位的福州古厝有其成型的规制，社会共同遵守的宗族礼法使不同的宅院千篇一律。项目地段内保留了几所福州古厝，从荒废的大杂院中被拯救出来时，先进行了一番真实性的保护修缮，然后再由使用方进行活化利用。观井路 53号的罗宅是第一座被修复的古厝，并马上被当作营销中心使用。用这个三进院落的空间序列来营造销售氛围，设计师提出了“三进三境、摩登东方”的理念，在用精美时尚的材料、空间、装饰、部品进行全新的空间叙事时，也没忘记将传统手工艺发扬光大。空间的收束是最后一进院子尽端 10m 余高的挡土墙，采用了 45º 砌筑的卯石墙方法，自下而上分 3 种工艺 ( 图 20)。最下层用的是正宗的“花基”古法，而上层用的是现在工业化的薄石砌法。这种工法演绎也是城市更新的隐喻，使这道背景墙是有思想性和故事性。罗宅开放时是设计项目中期最艰难的时刻，在各方对历史地段建筑真实性和完整性问题没有共识时，一个在修旧如旧基础上时尚的空间转换，使人们看到把时间逆转到过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积极地面向未来才更是遗产延生的挑战。类似的古厝新生在后续的活化中也有很多，在遵守基本租赁条件的前提下，商家既把古厝的真实性当作一个卖点，又挖空心思挖掘空间最大价值，使隐藏在普通外立面背后的古厝的内部秘密，成为烟台山深度城市漫步 (city walk) 的一大看点。

问题：烟台山风貌区改造如何通过 “屋顶织补” 应对 “忒修斯之船” 悖论？

回答：整个烟台山城市复兴的底层逻辑就是这种织补。从整体鸟瞰建成后的效果，保留建筑与新建筑之间无缝衔接，屋顶布局完全交融在一起，形成完整的片区。将局部放大，可以发现每一个段落织补的成功并不是因为小尺度的屋顶容易将老建筑同化到新的环境中，而是每一个段落的同化都有其空间叙事的独异性。下面以中部地段的盐仓区域设计来说明这点。明洪武年间，烟台山北麓开拓盐仓，于是将这一带通称为仓前山。盐仓一般都设在不会被洪水淹没的半山腰。作为登记不可移动文物，位于原池后弄 46 号的清代盐仓是这类建筑唯一的遗存。当我们接手时，盐仓的屋顶已经脱落得所剩无几。本想强化废墟感，无奈文物部门要按原样重建。按理应当同时复建盐仓周边原有的邻里环境，但为文保建筑量身定制的退线使原汁原味地复建环境不成立。既然要退让，不如以盐仓为核心形成一个大院，这也是整个烟台山所缺乏的围合式场所 ( 图 16、17)。盐仓西侧是高坎上福州高级中学，南、东、北 3侧用新建筑形成 C 字形的围合。为达到容积率的要求，这些建筑必须做到 4 层，而且为了加大建筑的进深，必须把它们与盐仓之间的距离缩小至最小防火极限，这也是在这一侧形成带老虎窗的曼萨顶的原因。为了让院子更有层次，再将大院分解成南北两部分，北侧比南侧高半层，二者间的联系是面向盐仓及其门前大树的宽台阶，使盐仓成为了舞台背景 ( 图 18)。运营后，盐仓成了一家时尚的饮品店，台阶成了喝饮料的座位，晚间这里果然成了民谣歌手的舞台。从大台阶再往下走是半山步道，它的中央天井是通向上层北侧小广场上的吹拔，教堂钟楼的塔尖被框在天井里，也凑成了一景，等着人们起个点景的好名。这个组团也可作为整个设计所追求的“复杂系统”的缩影。复杂系统是由大量组分构成的网络，不存在中央控制，通过简单运作规则产生出复杂的集体行为和复杂的信息处理，并通过学习和进化产生适应性 (adaptation)。如果系统有组织的行为不存在内部和外部的控制者或领导者，则称之为自组织 (self-organizing)。由于简单规则以难以预测的方式产生出复杂行为，这种系统的宏观行为有时也称为涌现(emergent)。这样就有了复杂系统的另一个定义 ：具有涌现和自组织行为的系统 [4]。烟台山的每个组团都是一个自组织器官，根据内部既有建筑的信息，完成那个段落历史信息的修复与再编码，组织成一个完整的空间叙事。烟台山整体由这些局部的完整叙事拼贴、并置、叠加、穿插、重复、串联、并联而成，并形成新的叙事。50m2 的盐仓带出了有自组织的几千平米的特色区域，当它向外并入到池后弄和半山步道时，促进了烟台山整体空间动线的活力涌现。这个区域还有大量的内向空间进化的潜力，那个称为“吃茶三千”的饮品店租赁了盐仓后，借助文物建筑可逆性再利用原则，用一面时尚的大玻璃窗打开面向西侧挡土墙的立面，在死角空间耕耘出一块新的网红天地 ( 图 19)。当盐仓组团聚合了许多这样的创意小店时，它们彼此之间的竞争又构成了学习机制，带动了又一轮新生事物的涌现。